【雪中】 锦书归 （四十五）
*小徐短暂返场
雪白的林子里，宇文漓和吕钱塘并排前行。马儿打了个响鼻，宇文漓侧头对吕钱塘笑了一下，“你想说什么就说吧，我们之间没必要隐瞒。”
吕钱塘淡淡道，“您不该对陛下这样。”无论是君臣之间，还是姐弟之间，宇文漓这样对待宇文洵都是有些过分的。
“他是帝王，帝王不能仁慈。”宇文漓声音冷硬，“在这座皇宫里，仁慈活不下去。可我想让他活着。”
吕钱塘静静看了她一会儿，“殿下，你有没有想过后路。”
“后路……”宇文漓摇头，“我没有后路了。”
徐凤年走进书房的时候, 难得看见徐骁没有埋首在那一堆简椟案卷之中。
他站在窗前看雪。
这几日北凉大雪，到处白茫茫一片。离阳那边隐隐传来要攻打北周的消息，徐凤年想派人告诉宇文漓，但是他知道徐骁不会允许他这样做的。
徐凤年对徐骁很了解，他知道任何人或是事，都没有北凉重要。
窗户开着, 雪片子透过微开的窗缝往里吹，把徐骁的袖子吹得鼓起来，因是迎着雪的, 他胸膛湿了一小片。
“爹。”徐凤年出声喊他。
“你来了。”徐骁才恍然发觉他进来了，带着十分熟悉的笑容转过身来，“我看离阳的消息看得心烦, 开窗吹吹风。”
他说着话, 往前走了几步, 抽出一个匣子来，“给你寻了一把匕首，留着防身。”
徐凤年拿起来掂了掂，“陛下病中势弱，如今上京阴云密诡，这个时候露出想攻打北周的念头，不是好事。”
离阳如今的皇帝年迈病重，已经不怎么上朝了。政事倒还勉强处理，但免不了有部分权柄落到北镇司与上京的世家手中。加上各路皇子争权夺势，分崩离析之日恐怕就在不久之后。
徐骁浅笑一声，换了个话题，“当年云霓关的事有疑。”
徐凤年一愣，抬眼看向徐骁，“你指什么？”
徐骁耸肩，“宇文氏的人是半仙之体，因为他们身上有一根骨头和我们不一样，我们叫作仙骨。谁拥有了这根骨头，谁就拥有了一半神的血脉。”
徐凤年张大了嘴，半晌呐呐道，“所以……所以当年陈芝豹敲碎宇文灏的骨头，就是为了找他那根仙骨。”
徐骁轻轻点了点头，徐凤年沉吟片刻，“那，宇文灏那根仙骨呢？”
“他说没有找到。”徐骁眯起眼睛，“北周镜阳事变，我派人去找宇文渊的仙骨。结果发现他小腿被剖开，少了一根骨头。”
徐凤年慢慢消化完这些信息，叹了口气，“爹你要仙骨有什么用，你又不想升仙。”
徐骁笑着摇头，过了一会儿，拍了拍徐凤年肩膀，“这几天难得安稳，去玩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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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骁想找仙骨给徐凤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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